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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LV.9]以壇為家II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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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22-11-12 16:53:28 |只看該作者 |倒序瀏覽

王涛师专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山脚下的山平小学任教。到校的报到的那一天，学校正召开校务会议，因为山平小学里的教师都是本地人，所以会议对谁晚上在校护校的问题吵得很激烈：有的教师说他家的孩子需要照顾，不能护校；有的教师说自己的年纪大了，护校很不便···

大家见新来了个年轻的男教师，都把目光齐刷刷地对准王涛。校长看了看大家，再看看王涛，就笑了笑说：“王涛啊，你有没有住的地方啊？如何没有，你就住在学校吧，如何？”王涛正愁自己没有清静的地方读书写作了，一听校长的话，忙不迭地点头答应。

当天晚上，王涛吃过晚饭，就到宿舍里看书了。王涛的宿舍靠近一座小山，山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古松翠柏，树林里还不时传来一声两声鹧鸪的叫声，让静谧的校园显得更加寂静了。这一切，正符合王涛的心境。王涛喜欢在静谧的夜晚，泡一壶茉莉花茶，在氤氲的茶香中读书写作。不知不觉中，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，王涛看看表，长长了打了个呵欠，正想起身走出宿舍，到外面去透透气。他却听到了外面好像有谁在轻轻地敲打宿舍的门，王涛感到奇怪极了：这深更半夜的，谁来找我？可他打开门一看，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。外面，如水的月色洒满一地的清辉，校园里的椿树在月色中婆娑着身子，影影绰绰地在夜风中摇摆。

王涛摇了摇头，知道自己误把风声听成了敲门声了。就在王涛想转身进门的时候，他却在宿舍的门口发现一只鞋，一只女人的高跟鞋！王涛吓了一大跳：哪个女孩子把高跟鞋放在我门口？可就在这时，突然从学校的一间教室里传来了窃窃的晒笑声。“是谁？”在师专里王涛可是一个运动员，也练过南拳七十二式。他迅速地向教室跑去。

在教室门口，王涛看见了一个长发披肩的漂亮女孩子，只见那女孩子微笑着说：“不好意思了，我的家就在后山后，晚上我出来透风。因为我以前也在这学校代过课，而且也住在你现在住的宿舍里，所以，当我发现你的宿舍还开着灯，而且学校的后门也没锁，我就掂着脚，拐到你宿舍门口看了看，没想到你却准备出来，我来不及拿回自己的鞋，只好光着脚躲到教室来了。”

原来如此，王涛笑了笑：“我是刚来的教师，今晚看书看迟了。”“你也喜欢雪小蝉的爱情故事？刚才我在门口听见你正念她的文章呢。”那女孩子奇怪的问。“是啊！她的爱情故事凄美生动，我也喜欢读。”两人越谈越投机，王涛索性邀请那女孩子到他的宿舍看书，而且还给她泡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绿茶。那女孩子叫小印，长得是明眸浩齿，模样俊俏，王涛被深深吸引了。对文学的共同爱好，使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。不知不觉中，鸡已经叫鸣了，小印要告别回家了，王涛恋恋不舍地说：“小印，我明晚还等着你来敲门，好吗？”小印笑着点点头，穿上高跟鞋，走出学校的铁门，回家去了。

第二天一早，学校的教师都来了，大家一见王涛，都赶紧过来关心地问道：“王涛老师，昨晚你没遇到什么吧？比如敲门什么的……”王涛脸一红：这些教师的嗅觉可真灵啊，难道连我昨晚巧遇MM的事情都已经知道了？他赶紧摇了摇头说：“你们都说什么啊？昨晚我很早就睡了啊，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啊？”“没有就好，没有就好。”大家都附和着，转身离开了。

第二天半夜，第三天半夜……小印都悄悄出来敲王涛的门，共同兴趣和爱好使他们彼此都对对方有了好感。可当到了这周星期天的晚上时，情况突然起了变化。这天晚上，月已入下弦，天色暗淡蒙胧。见时间已到十二点，还不见小印来敲门，王涛有点魂不守舍了。就在这时，门“咚咚咚”地急促地响了起来，门外传来小印慌慌张张的声音：“王涛哥，快敲门，我有急事！”王涛连忙打开了宿舍的门，门一看，小印便随着一股深夜的冷风扑进了王涛的怀里：“王涛哥，你做我的男朋友，好吗？我不想被别人追啊！”王涛紧紧地搂着小印：“好，好，好，我答应做你的男朋友，不管谁，都不能欺负你！”

这时候，从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，然后门又“咯吱”一声被人推开了，从门口进来一个身着黑色夹克衫的青年男子，只见他用手指着小印，对王涛生气地囔道：“小印是我的女朋友，你为什么要夺走她？”这时，小印也生气地囔起来：“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呢？告诉你，我就是死，也不会答应你的！”王涛紧紧楼着小印，大声说道：“男女恋爱自由，小印喜欢我，不喜欢你，你快走吧！不然，我就对你不客气了！”那人见王涛人高马大地站在小印的身边，只好狠狠地瞪了王涛一眼说：“你走着瞧，你会后悔的！”然后灰溜溜地走了。

小印仰起她的桃花般的泪眼，用她鲜红的嘴唇在王涛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，两人含情脉脉地对视着，然后就喃喃地说起情话来了。当小印告别的时候，又是一个鸡鸣三更夜了。

星期一来了，当王涛和其他的教师都来到办公室的时候，大家在王涛的位子上发现了一块奇怪的牌匾，上面有一个女孩子的照片。王涛拿过一看，正是小印的照片。他正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，站在他旁边的一位老教师说话了：“小伙子，你晚上是不是遇到什么东西了？”然后，他指了指小印照片下的几个字说：“你看，这上面写着什么？”王涛定睛一看，吓得他几乎要跳起来，只见上面写着：“爱女欧阳小印之灵位。”王涛面色苍白，他战战兢兢地把昨晚的事情对那老教师一讲，那老教师摇了摇头，长长叹了一口气，说道：“哎，造孽啊！造孽啊！”

老教师说着，拉着王涛来到了学校后面的一座小山丘，指着两处坟堆说：“小印本来是我们学校的代课教师，因为长的漂亮，所以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她。后来有一个本地的男孩子为了她而自杀了，那男孩子的家人伤心极了，都跑到学校来责骂小印是狐狸精！小印在过度自责中上吊自杀了，自杀的地点就在你的宿舍。后来，小印的家人和那男孩子的家人在本地一位风水先生的建议下，给他们结了阴亲。你看，这就是他们两人的坟墓。”

一属蒿草缚过小印的墓碑，王涛看到墓碑上的小印的照片正咧开嘴对着他微笑呢。阳光下，王涛感到身子突然发冷起来，脑袋瓜一阵眩晕，就赶忙抓住了身边的老教师的肩膀，才没有倒下去。